王华祥就《上苑艺术馆·美术教师交流计划》谈美术教育
[2006-12-5 18:36:27]
王华祥就《上苑艺术馆·美术教师交流计划》谈美术教育
时 间:2008年8月5日
地 点:上苑艺术馆图书馆
主讲人:王华祥
策划人:程小蓓
人 员:王华祥、程小蓓、孙克义、史志刚、刘 斌、杨品国、苏 蕾、郑 蓉、王海燕等
驻馆艺术家:鲍成福、丁仁荷、党保华、姜志平、姜 靖、李祥震、庞智卿、许章伟、王 凡、周宇光、张穗杨、张志刚。
整 理:闫永娟
程小蓓:我们出资开展《美术教师交流计划》为的是给有艺术创作愿望的美术教师一个展示地与刺激场。在云集着音乐家、诗人、批评家、画家、影像多媒体等众多艺术家的上苑艺术馆中进行有效交流,从各种艺术创作中吸聚原创力,在展示美术教师优质艺术作品的同时,也扩大我们的视野、刺激我们的感观、完成我们对自己的挖掘与发现,相互促进并提高我们的综合素质。
更重要的是:提高全民审美意识,减少未来中华民族美学缺失,请从你们的工作开始,让娃娃们从小就具有审美意识与美学价值衡量。
这次共有七位来自全国各地的美术教师参加活动,其中有中学教师、小学教师和幼儿教师。
美术教育应该从孩子们的审美意识开始有意识地引导。我们有时候总是在抱怨我们的环境、我们的国家,这样不美那样太丑,这没有用。我们现在从孩子们开始让他们知道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应艺术化和有美学衡量。这样当他们长大有钱了也好,当官了也好,他们会影响他们周围的人和事,渐渐地从我们自己开始去一点点地影响和提高人们的美学素质。
有位老师提出来了一个问题:如何让娃娃从小就具有审美意识,请你在这方面多说点。
王华祥:首先讲孩子的审美培养,我们国家的美术教育很少进行审美培养,主要是进行技术性的培养,从小到大都是为了要达到技术,什么技术呢?就是模仿力,模仿力好不好呢,不能说他不好,模仿力肯定是一种能力,但是在什么年龄培养这种能力,培养的时候多大的孩子用什么方式去培养,我不太了解小学及幼儿园的教育,幼儿教育当中儿童化这个部分,画本身没有太大的问题,因为全国都差不多,比如同一个主题让不同人种的孩子画一张画,画得都会差不多,也就是在童年时期可能老师都知道最好是不教,就是让他贴近流露,老师可能创造一个环境,让他们把绘画把艺术当成是一个游戏,这是我的一个理解,至于说审美的教育,我认为他不是教育是影响,你去教育小孩子本身就违背小孩子的天性和接受事物的心理,因为他没有成长到可以接受教育,因为教育是通过语言通过概念来传递观念和思想,而小孩子连概念都搞不清楚,语言掌握也有限,所以教育对他们来讲应该说是有问题的,你可以是老师也可以是教育机构,但不应该是一个教育的概念,应该是一个影响的概念。我们不能把成人的意志强加给孩子,因为我们比孩子更有力量。
我们应该影响孩子们的审美,影响和引导和教育里面的层次是不一样的,教育意味着强加、意味着我对你错、意味着教者掌握真理,而引导是说我们先走一步是先进影响后进,而影响则不同,影响可以是有教育成分可以是有引导成分但是同时还有一个平等的成分,就说并不见的老师就比孩子更有审美力,如果说技术老师肯定会高于学生,如果是或审美我觉得未必,有的人当了一辈子教师甚至当了教授成了著名画家他的审美力仍然是最低的,但是也有一些普通百姓一个小孩子天生就有很好的审美力,所以审美知识积累没有关系、和社会地位没有关系,和年龄也没有关系,所以我们还是建立在权利思维上,虽然我们老师没有当官,但是对于学生有时候我们能够给学生一个好的环境,这就是你起的作用,这就是一个好的老师。
刘 斌: 如果说让孩子自己去成长,在特定年龄中这种心理和情感的一些需要。在游戏中潜移默化的去受艺术的熏陶,感觉通过知识的掌握大家都可以理解,但是在实际操作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美术教师所具备的素质非常重要,就是能够和孩子真正的去互动和交流、能够进入到孩子的心底,这样的教育才是有效的、才能不断的有生机,也有很多时候感觉越做越有障碍。我做老师7、8年了,是从外面的环境回到教育系统中,感觉教育很有意思,想法也很多,很多时候是我主导的比较多,但是从来不去帮孩子修改一幅画,就是要给他们一些自由的空间,比如让他们做陶艺、彩艺、纸功等。但随着自己想法的枯竭,慢慢的和孩子的交流互动就变得越来越困难,而这种困难造成你只能给他提供好的条件,而作为教育这样一个系统需要一定的程序,比如说一个活动就需要一些创意,创意能否成功在于老师能否进入学生的心底非常重要,我由于我个人生活的原因对于小孩小生命比较关注。
史志刚:刚才说审美,一个教授的审美可能不如一个小孩,您说审美和知识等没有关系,我想问一下我们应该怎样培养小孩的审美观?小孩审美的提高和什么有关系?
王华祥:这不是我的长项,我有一个主观的看法,就是没有把握的东西就不教给小孩,但是我对这个领域不熟悉的话我们就要变得谦虚,我们需要去探索甚至有的时候要无为,如果你特别想去教孩子,比如我们要给花浇水,有的花是不需要浇水的,也许一个月才浇一次,需要的水分很少但是你认为他每天都需要喝水结果把它浇死了。
史志刚:您刚才的意思是应该因材施教,针对每个小孩的不同情况实施不同的教育。
王华祥:我觉得还有个年龄的差异,我们常常把成人的因素强加给小孩,比如说国外的小孩跟中国小孩在一起画画,国外孩子的心灵世界和中国孩子的心灵世界完全不一样。
史志刚:可能就是所处的环境不一样的原因。
王华祥:因为这个环境就是大人的环境,我们的成人世界影响了小孩,所以小孩的内心世界反映出来的自己的成分少,他并没有得到展开并没有被挖掘,没有得到尊重。
史志刚:就是少参与孩子的活动。
王华祥:对,你只有去跟随,让他行动在先,老师思考在后,不能把自己预设的东西给孩子,作为一个老师应该了解孩子的心理了解孩子在各个年龄段的差异包括性别差异,这样对孩子的认识有帮助,多给他们提供不同艺术品的感官环境,图片、图书、墙上的陈列、动画片等等。
史志刚:但是高中生最主要是针对的是考学的问题,那就应该有一定的标准,怎样去教育他们。
王华祥:高中就不一样了,高中的教学不是高中教师能考虑的,我们考虑没有用,是和大学的招生有关系的,如果大学的招生方式改变了,教师的教学内容就要改变,好多大学老师把责任推给中学,说中学就应该搞应试的教育,我认为这不是中学的问题,不能把责任推给中学,是由大学的招生方式决定的。
史志刚:也就是说高考的制度,您在大学,我想知道大学是什么样的一种教学方式。
王华祥:每个大学的授课方式都不一样,不同的美术学院会有一些地区的差异,由于观念、和传统的文化差异,国际化的程度不一样都会有差异,在专业当中也有差异,比如说国有版画、雕塑、国有版雕,中国的美术教育基本是属于一种经验教育,也就是说油画专业的老师以自己的考学经验来教学生,国画系的老师就用他的师傅传承下来的方法来教学生,用笔、用纸、用墨、构图等。
史志刚:我认为在中学的教课方式和大学还是有些类似的。
王华祥:对,只有程度不同,最难培养的是审美教育,技术的教育是很容易的,因为技术是有标准的,考学是有标准的事情。
杨品国:我赞同王老师的说话,山区美术教育得到论证。教育部提出素质教育,其中美育占很重要的位置,政策是好的,但由于高考制度做为指挥棒,一切是应试教育,不管学生是否有美术基础,都去学画画为了能上大学,其结果好多学生走上工作岗位便把艺术丢掉,更得不到文化得传承与发展,造成国家资源得浪费。所以美育要发展现行得高考制度要改革;其次在社会大的文化环境下潜移默化对学生进行美育教育。
程小蓓:我们到欧洲、美国等国家有个感受就是所有的美术馆、博物馆都是免费的,从幼儿园的孩子开始老师就会有意识的自然的带孩子到各个博物馆,孩子就在那里上课、聊天是太正常的事情。
王华祥:我们国家的美术专业是技能性教育,国外的学校从小学到中学,艺术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美术馆博物馆到处都是。
程小蓓:我们驻馆艺术家里有一位来自台湾的艺术家,他在外国待的时间很长,我们看到他在上苑艺术馆里驻馆期间,把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渗透到艺术里,把生活条件很差的一个环境艺术化。发达国家里的一个不一定是艺术行业的里人也能把一张画的好坏八九不离十地区分开来,他并不一定受过专业训练,也不一定是他有多高天赋,而是与他从小所受到的美学影响及他们社会整体素质有关。
王华祥:这就是我说的影响,老师并不是完全对的,孩子在博物馆里看,他们有自己的选择,这审美是慢慢养成的,审美带有很强的地域性、时间性,因为不同时间的艺术和审美是有差异的,每一种新艺术出现的时候,就有一种新的审美观念,他和以前的审美观是相左的,是相冲突的,甚至是对立的,为什么每一个艺术家都知道有的艺术家生前很穷,死后的画才很贵,一旦一些东西成为最主流成为全社会的一种共识,这样就变成了一种审美教育的东西,所有的教育都是一种过时的东西,都是一种已经发生了的东西,这些东西不是凭空而来,是有一个继承和发展的一个时期,人都会经历这种时期,所以我觉得对于中小学的艺术教育来讲无论是技术教育还是审美教育都是对的,但关键是我们的技术教育是否真正到位,技术到什么程度,不应该说技术到底应该有还是应该没有,我认为技术是肯定有用的,既然是有用的东西就应该有高低、就有整齐就有层次,既然有审美就应该有他的内涵、有他的边界、有他的标准,有标准就有高低、有边界的东西就有宽窄、所谓的修养就是我们如何去扩展边界、如何去提高标准,靠近最高的标准,但这里面还有一个比例问题,比如说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是否都是技术比重大于审美比重,是否是一样的比重,可研究的空间在一个比例和标准上,高考前的比例为技术的比例的标准就会大于审美比例的标准,而以技术标准来培养小孩子我觉得就很不恰当,所以比例的掌握是需要去研究的。标准的高低也应该和这个有关系,对于一个小孩子他的技术标准应该很低很低,就象中医要给病人抓药方子一样,每一种药材组合在一起就可以治某一种病,但是他一定要有一个男女老幼的区别,有一个体质的差别,这就是一个变通性,但是变通的前提是要把标准尽量弄清楚,把边界尽量弄清楚,否则“变通”就变成虚无的了,所以说审美教育是虚无主意,不是谁都可以谈审美教育,就是标准可以变化是在你掌握之后的一个变化。
史志刚:那您认为标准到底应该有吗?
王华祥:当然有了,比如说西餐有西餐特定的标准,中餐有中餐的标准,如果说不承认这标准就等于不承认菜系的差异,最起码我们应该清楚概念差异,我们的很多教育家和老师没有搞清楚教育的概念,就去谈审美那就有点什么了。
史志刚: 高考教育就应该针对高考,中小学教育就应该根据教学大纲去进行教育?
王华祥: 我认为不是这样的,比如说把一粒盐放在一对石头里是分不清楚盐和石头的。
史志刚: 所以我们对这方面很难把握。
刘 斌: 我们对孩子谈艺术、谈艺术创作就涉及一个最基本的概念,什么是艺术?艺术的本质是什么?今天我们艺术的当代性,您是怎么看的?
王华祥:谈谈我的看法,这个问题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什么是艺术没有答案,什么是当代艺术没有答案,什么是审美也没有答案,但是没有答案不等于虚无,仅有不等于说没有标准,实际上标准体现在一个地域的习惯上,农村有农村人的审美标准、标准是存在的,标准就是习惯。
史志刚:国外对红色的感觉是恐惧而在中国代表喜庆,所以是有地域习惯。
王华祥: 所以标准第一是习惯;第二是权利,权利可以改变习惯,当一个统治者有了最高的权利,那他就可以提倡、倡导,可以示范或引导、改变人们的习惯,可以强加实施,比如黄色过去是皇帝使用的颜色,他赋予黄色一个专属,所以权利也可以影响标准;第三是经济,也就是市场影响标准,还有就是思想观念的影响,在过去来讲这个部分是最高的,知识分子可以不承认皇帝的书法,皇帝的书法肯定不是最贵的书法,这就是思想对审美的作用。实际上教育家要做的就是你没有权利没有钱但是你要有思想,有思想就可以影响到这个社会,甚至权利会受到你的影响,他会吸收的
史志刚:思想怎么样表达,是不是通过一个方式或者渠道会更直接一些?
王华祥:思想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软肋,名气也是属于软肋的一种但是更靠近目的,更靠近权利,他的话语权,如果一个人很有名了,那他的说话会靠近物质,但是我说的思想纯粹是思想,和其他没有关系,也就是说一个人没有名气但是画画得特别好,别人不管你是谁,他会被征服的,如果我们看一部电影或者一篇小说,根本不知道作者是谁?演员是谁?但是你会被感动,但即使是一个国际大导演,花巨资拍了电影但是没有人去看,这就说明权利有他的影响边界,金钱有金钱的边界,这是不能滥用了,不是无边无际的,今天的中国人短视就短视在以为金钱的威力无边。今天中国的知识分子和艺术家没有立场、没有思想,没有思想只能成为人家的孙子,只有靠巴结权利来奉迎这个市场,媚这个市场,媚是什么媚?就是放弃自己的责任和本分。我们的责任是靠思想影响社会,他忘记了这个他们在获得权利之后获得非常高的市场影响力,来产生话语权,这个话语权实际上就是陈旧价值观,一个失去生命的价值观,他会影响社会的进程,会影响整个社会文明的发展,因为他代表的不是一个积极的作用,他媚的是当代艺术的明星,所反映出来的是中国人最烂的价值观,在这种价值观的影响下面,我们的大多数的年轻人都去追这样的风气,那么这是社会的进步还是倒退呢?所以我要警告这些年轻人:如果你们不踏踏实实的打基础,认真学习,未来的黄金时代你们将是灾民!因为这些人没有未来,现在很多80后已经淘汰掉了。
史志刚:所以要把技术和思想结合起来。
王华祥:对,其实你反技术没有用,因为技术是有用的;反金钱没有用,因为金钱是必须的;反权力也没有用,因为权力是永远存在的。关键是我们作为艺术家,作为艺术的传播者和制造者,要明白你的使命和责任。我们的角色是什么?你的角色如果扮演好了你才可以和别人进行交换,这个交换是有尊严的交换,你有钱吗?但是你没有艺术,你必须花钱来买我的东西;你有权利吗?你有权力也在读我的书啊,因为你没有思想,这是一个交换。完全以放弃自己、放弃个人立场、甚至放弃生命这样存在的价值意义,更不要说忘记了自己的职业使命,这些人是不可能有未来的。因为一个社会会调整到正常的,有的人睡觉多了就会四肢无力,以后就可以调整到少睡觉多运动,吃东西多了就肯定会节食,一样的道理,社会是一定会调整的。所以什么是审美教育,审美教育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次要的,我觉的应该是一个人的生命教育,生命的意义的教育、生命价值的教育,如果有这个前提那么审美是最靠近他的,我们连对活着的价值都持怀疑态度,艺术有什么用?如果再谈艺术的形式、艺术的审美、艺术的技术、艺术的创造性都没有用。
程小蓓:这段对话很有价值。
孙克义:想问下王老师情感在绘画中能不能起到作用?
王华祥:这是个人看法,有些人认为没用。我认为情感有没有用还是建立在一个价值点上,生命的价值点是基于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没有绝对的有用没用,对于某些艺术某些人来说没有用,如果基于以我个人的价值点来说,我认为情感是最重要的,因为一个人对生命的感觉主要是通过情感来体会的,当一个人没有情感的时候就象行尸走肉一般,很麻木不仁。
史志刚:或许他的情感会产生变异、畸形。
王华祥:这个畸形基本上是一个常态,所有的人都是畸形的。
史志刚:所有情感都是正常的。
王华祥:所有情感都不正常。
史志刚:我个人认为人要没有情感就不是人了。
王华祥:人的情感是一个变化的状态,是由先天的这样一个成分、基因,也有后天的环境的碰撞,他会因你装载情感这个人而异,比如说子弹装载不同的枪管里面,情感就同一粒子弹,他的射程不一样,他的爆发力也不一样,他的准确度也不一样,那为什么不一样呢?火药不都一样吗?是枪管的作用。所以说人的这种活的感觉主要是通过情感体现出来的,其实还不是思维状,主要是一个情感状,比如说心电图测试的依然是一个波动一个情绪的状态、情感的状态,所以情感对于我们来说不仅仅是对艺术,对于我们是不是一个人这应该是一个标志。
史志刚:但是我认为一个人要是情感丰富的话,他看任何东西都是有情感的,看世界万物都是有感觉的。
王华祥:但情感不是唯一的,还有经验、知识,比如说一个做现代教育的人我么看到这个桌子都会有情感反应,桌子是符合我们审美的,一个受过传统教育的人可能看到那种有花边有图案的桌子才会引起他的情感反应,这个和知识结构有关系,所以情感实际上有延伸的部分,但是也有很大程度后天的影响,这个影响主要是环境带来的,不同思想境界的人的情感状态也会有差异。
史志刚:我感觉多数人是这样认为的,他比较有麻木的一面,他觉的那无非就是一张桌子,一个物体。
王华祥:比如说我们这个社会都是一种拜物就是物质主义者,很多人把感情看的很淡,所以生活当中很多人为什么没有艺术呢?他没有这个需求,对他来说唯一使他产生情感反映的主要是钞票和权力,对其他的没有感觉。
程小蓓:这个与他的生活经历有关系,有些人从小家庭环境好,加上学校又有良好的教育,老师也没有把金钱和权利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那么他的骨子里就不会把这个东西看的很重,他的价值观,他的情商等都会很好。但是从小生活环境很糟糕,包括经济的状况或者是家里家外的欺负他的人多,那么他就有可能会崇拜权力,崇拜金钱。我有时候觉得我们在选县一级以上的干部时都应考虑是不是应多考查一下从苦日子出来的人,要是把控不好自己对金钱的诱惑,对权力的诱惑,就容易出问题。我们看到一些很冷漠的人,有可能也就是因为从小就没有情感的东西去滋补他,他就会变得麻木。所以我非常看重与老师们的交流,老师们一定不要在情感上伤害孩子,要善待孩子们,并在孩子们的心理上多多关照。
史志刚:老师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还是现实、社会、家庭造成的影响更大一些。
程小蓓:但是要从我做起,我们不去抱怨别人,抱怨别人没有用,我做好我自己,慢慢地去影响,象一块石子丢在水中一点点的波纹往外扩散。
王华祥:其实每一个人不可能去要求别人,抱怨没有用,要求也没有用,每个人把自己做好,把自己最大限度的发挥好,就是给他们环境,其实你在抱怨环境的时候实际上是在抱怨他人,我们有时候不应该把理想看成是一个特别遥远的东西,其实就是从自己身上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产量最高,把我们的身体里用到最佳,把我们的头脑里用到最佳,把我们所处的环境利用到最佳,包括我们怎么把一个班带到最好,这都是一个价值的体现,现在老师们关心的问题还是比较有觉悟的,比较有责任感的问题。
程小蓓:他们在做老师的同时还不忘记自己搞创作,他们肯定比其他的老师更前进一步,肯定不一样。一个职业教师特别是一个中学教师教学时会损失掉自己很多独立的东西,我觉得保持好自己独立的眼光、独立的创作能力、思维能力,一定会是一个好老师。
史志刚:有时候很容易受影响,比如说学生要高考学校必须让那样,我可能是另一种想法,所以说我的画会比较紧一点,比较写实一点,所以我想自然点可能受技术、考学的影响画有时候感觉会有不伦不类的感觉。
王华祥:这种感觉是每个人的困惑,不只是中学老师的困惑,所有的画家和教师包括大学教师也一样面临着这样的问题,我觉得我不主张反技术也不主张反权利也不主张反金钱,我只是觉得应该有一个比较均衡的状况,比如说技术的问题,只有当技术变成一种权利变成一种标准的时候,反技术才有意义,因为当他变成标准的时候他就会压制、会妨碍我们情感和创造力的发展,这种情况要反技术,但是如果这是时代的特点,不是技术压制而是商业压制,是因为商业因为市场压制,这种情况你要反对的就是市场和商业了,因为市场和商业他同样剥夺了你思考和寻求艺术和生命伸展的可能性,他只选择单调的陈旧的标准下的东西,那么说反传统,我们也不能反传统,传统也不是我们的敌人传统在几十年前不允许西化进来,不允许西化当中的非写实的东西进来,不允许你有独立价值,这时候你,要反传统,这些东西现在可以说都不是问题,恰恰相反权利有用的、技术是有用的、传统是有用的,所以你们所掌握的东西并不是一个问题,其实好多美院老师等靠技术吃饭的人后来就放弃了这些东西,他觉得这东西过时了,其实是他没有理清楚这里面的主要矛盾,你这个技术到底可以画出多少当代的作品,有技术有有技术的打发,没技术有没技术的打法,过去国共打仗的时候国民党已经有了比较先进的武器,八路军却只放个烟火,那是古老的几千年的信号和传递方法但是就这样也把国民党打败了,所以实际上我觉得任何东西都没有一个绝对的属性,包括创造力好不好,就是形式的创造力好不好,我们今天说他很好,因为我们需要这些东西,但是劳怎伯格安迪我格反对的就是这种主题,反对形式主义,反对抽象艺术、毕加索为什么没有成为永恒的偶像,为什么过去以后就有其他人来代替呢?就是说到一定时候这些革命当变成商业变成社会共识的时候,他就是反革命,所以古典的问题也是一样的,他原来压抑了形式主意的发展,所以吴冠中就出来骂传统,那个事情过去以后吴冠中变成被革命的对象了,好多人说吴冠中走进798是一个耻辱,网上攻击吴冠中说“你都已经落时了怎么还想当前卫当领袖呢?”道理是一样的,任何组织的东西都反革命,他一旦成为社会共识,就需要新的革命者,需要新的跟他对立的观点出来,这就是进步、就是历史的根蒂,所以实际我们在教育孩子的时候,其实学习存在着两个功能,一个是学习已有的成就将别人的经验和标准传统拿过来掌握,掌握以后就要维护这个传统,在封建时代在这个传统的社会当中就是这样的,如果我学了师傅的手艺那我就要把这门手艺原封不动、原滋原味的传下去、保护下去不能能有任何改变,一个皇帝的儿子继承了他的皇位,是不能改变施政方针的,这个是封建时代的一个观念,所以我们的社会是很落后的,他也以这个标准来衡量,现在我们中国表面上已经是当代艺术,但是实际上我们的国民性质仍然没有改变,这点和西方就不同,西方经过了民主的个性化的启蒙,在文化上经过了、政治上经过了、法律上实施了,所以造就的价值观不一样,如果你画的一陈不变那整个学术界会以为你很怪,那是整个学术界都不会接受的,商业上可以接受但是批评家不会接受、大学不会接受,连自己都不会允许的,如果说艺术教育的话我认为要在个性启蒙和独立意志上面,有了这个东西审美才有新的方向,如果没有这个东西我们最多变成一个储存器,我们学习了很多知识,全世界的知识都学到了,但是最后造出来的东西都是模仿的,没有一样东西是自己创造的。
史志刚:我原来做过设计,也是把一些东西拿过来做个简单的修改,另一方面是客户要求你怎么做你就要怎么做,不能有自己的见解。
王华祥:就是经过了许多事情以后我宁可让你去模仿别人拷贝别人,因为你的审美基调很低,我们设计师的审美基调是由他已经成就了的知识系统支配的,不设计还好一设计就很难看,我说先解决一个模仿问题,你如果能够找到好的来模仿那品德还是很高的。
史志刚:就说我感觉网络歌曲已经突破了审美底线,但是还是被大众所接受,感觉很不好。
王华祥:网络歌曲我没有听过,但是我会欣赏它,为什么呢?这个和商业不一样,商业是人为的,是把过期的价值观拿来左右当下,拿来影响当下,我们的创作空间我们的审美空间,他利用他强大的影响力挤占了我们应有的良性生态空间.而网络不一样,网络经济一旦出现,他是自发的,网络上的炒作不容易被左右,所以我觉得在这里他恰恰是新艺术、新人格,中国新人类我认为这些地方是恰恰要去培育的,因为他是自发出来流露出来的一种东西。
史志刚:但是我觉的这样反应了一个社会的审美标准,感觉很虚假。
王华祥:虚假成分是流行不了的。
程小蓓:互联网络给了我们言论自由权,网络能使整个社会、人类往前进很多,不再有人能够完全蒙上我们的眼睛和耳朵了。只要一个人的自由能够有渠道宣泄有渠道发挥出来,一定会出现好东西。
史志刚:他可能是在拘谨后、在社会的束缚下、出现了审美的真空。我觉的大众的审美可能在一种真空的状态,审美比较混乱一点,俗话说容易随大流被别人牵着走。
王华祥:在某种意义上说你的不接受我们的不接受,你是要反省的,因为你所说的教育我称为谎言教育,我的一些作品在网上有好多网民攻击我,而且都是年轻人,我说你们这些可怜虫,我只是泛指我们所说的教育,被谎言喂大的可怜虫,我们受到的是一种图章式教育,我们的审美、我们的趣味、我们的思想、我们的判断力都被规定住了,但是你凭什么说人家是低。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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