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人与人相聚有两个最好的理由,第一个理由就是庆祝,第二个理由就是策划项目。今天在这里就是庆祝我们入选的艺术家入驻北京上苑艺术馆。多少年来,全世界的年轻艺术家们都会从四面八方流入大城市的艺术中心,像巴黎,像伦敦,像纽约,现在加上中国的北京。今天,我们这些从四百位优秀艺术家中挑选出的三十多位上苑艺术馆的驻馆艺术家相聚,是多么高兴,他们年轻,热情,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可以互相交流,鼓励。我们非常非常的兴奋,能够在一起欢聚一堂几个小时,来开始他们几个月在北京非常黄金又幸福的日子。我马上会把一份非常微薄的创作经费和礼物送给各位艺术家,在我把礼物交给你们之前,我有一个迫切的心情,我要用三到五分钟的时间来告诉你们一个“第四座桥”的话题。
“第四座桥”的话题是这样的,在1999年10月,也就是千僖年交接的前夕,新加坡的《新岛日报》,它请了四位人物在新加坡举行了两天的演讲与提问。这四位人物一个是来自中国大陆的余秋雨教授,第二位是来自美国教了33年经济学,后来到台北从事出版事业的高希均教授,第三位是美国哈佛大学永久客座教授,推广新儒家思想的杜维明教授,第四位是在新加坡当地的一位非常成熟的艺术家。
这次余秋雨教授所演讲的主题就是“第四座桥”。 余秋雨教授讲,中国是一个大起大浮的泱泱大国,在过去的这几十年间,中国就像一个沉睡千年的睡狮突然醒来,非常的活跃起来,全世界对中国注不注意?非常注意,对中国重不重视?非常重视。然而,中国是不是让全世界非常的尊敬,非常的仰慕,非常的佩服,他认为这个时机还没有到,需要“第四座桥”。
“第一座桥”是过去150年的时候,沿海一带的华人为了生计飘洋过海到旧金山造铁路,修路,他们的历史,他们的生活是非常的辛苦的,这是一段华人劳工的血汗史。
“第二座桥”是广东、福建一带的华侨到旧金山去淘金,中国人是非常会做生意的,他们在那里开餐馆,开洗衣店。
“第三座桥”就是5、60年代,像胡适之、钱忠礼、梁启超、杨振宁等这些留学海外的接受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这些人是第三座桥。
余秋雨教授说有了这些第三座桥的人,中国是不是就得到全世界人的尊敬、仰慕、重视呢?非也。他认为要有“第四座桥”才能达到让全世界的人非常敬佩我们的中国。那这“第四座桥”是什么呢?那就是中国能够赶上国际一流的艺术家,中国的诗人、作曲家、画家、编舞家、建筑设计家。所以我今天要说的是,我认为你们是“第四座桥”的建造人,我认为我是“第四座桥”的期待人。
在当时,余秋雨教授讲完以后,新加坡的人就问,中国要造“第四座桥”,我们要怎样去帮忙?你知道,中国是泱泱大国,大起大浮,而那些亚洲四小龙:像新加坡、香港、台湾、韩国他们是专业的解决问题的小国和地区,一有问题他们就会考虑系统化的解决方案,所以我们中国要造“第四座桥”,新加坡的人就问要怎样才能帮忙?余秋雨教授泼了一盆冷水,他说,你没有办法帮忙,你要造美术馆、表演中心、艺术学院、奖学金这些都没有用,你只能等待,耐心的等待。我坐在那里听的时候,心里就凉了一截,只能等待。后来他说了一句话,让我恢复了信心,他说艺术家的出现需要有期待的人,你知道伯乐非常欣赏骏马,子期非常喜欢柏洋的音乐,还有一个非常冲动的人叫刘丽安,她匆匆忙忙从美国赶到北京,设立刘丽安诗歌奖什么的,也许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但是,我相信我是一个期待人。
像这样期待着“第四座桥”的中国艺术家的人多不多呢?在中国的社会里我不知道这个期待的人多不多,但是在我访问莫斯科的时候,那儿有托尔斯泰大道,普希金广场;在欧、美州有出杰出科学家和艺术家的邮票;在美国,很多跨国公司的企业家,他们虚心请艺术家或诗人参考企业对人类的贡献出点子;在美国的甘乃第总统就职大典上,他请诗人朗诵作品,这些都是刻苦铭心、灵魂深处的表达对艺术家的尊敬,那么在中国有多少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第四座桥”的期待人。
现在我要祝福你们——这些“第四座桥”的造桥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