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安
[2008-6-10 20:22:06]
刘丽安
(上苑艺术馆驻馆艺术家资助人)
从上世际九十年代开始在大陆对有才华的诗人、艺术家进行资助和精神鼓励。先后受惠于她的艺术家、诗人不计其数,大多被赠予者的名字她都不记得了。她所采用的方式是让你感到自己在艺术创作上的努力是多么重要和多么值得赞美,并且用最让你感到可以接受的方式接受她的赠予,解决你短期内的生存困境。为此,所有接受过她资助和鼓励的诗人、艺术家都从内心对她充满了敬意。
她说:诗人、画家、作曲家、建筑师、雕塑家、编舞者在芸芸众生面前,以独特的表达去处理整体人类人性的飞扬与沉沦;他们的作品给予的是安慰与同情,印证与警惕。艺术的力量在爱憐与挽救。艺术家的才情与蜡烛两头烧的悲壮情怀是人类共同的幸福。有了艺术,我感到被关注着;有了艺术家我感到被爱着(摘自刘丽安给程小蓓的信件)。
附一:
名词解释——刘丽安
作者:孙文波
她的出现对于中国诗歌来说是一段奇缘。这个我认识她时已是祖母的女人。当她花费那么多钱支助诗歌时,所有的人都在心里问为什么。有几年我与她打交道特别多,她只要在北京,就会安排见面,一起吃顿饭,或请我听音乐会,看话剧。98年冬天,我在上苑的家还没有建好时,还在她北京十三陵水库附近的龙凤山庄别墅住过十几天,经常与她坐在阳台上聊天,知道她大学学的是艺术系,虽然后来工作与艺术无关,但她的确对诗歌非常热爱,读过大量的中外诗歌,谈到一些诗人如数家珍。没有对诗歌的热爱怎么做到这一点?
我仔细地算了一下:从1996年开始,刘丽安用于支助诗人生活和办刊物而设立的:刘丽安诗歌奖、刘丽安诗集整理奖、安高诗歌奖,《中国诗歌评论》年刊、奖项评委们的评选工作费用,还有她自己为了出席诗歌活动不断地长途旅行等等,以及她曾想把龙凤山庄办成诗歌创作基地的投资,她拿出的钱应该不会少于三百万元人民币。这的确是一笔数目巨大的款项。不说像她这样只是挣工资的人,就是很多财富比她多十倍、几十倍的人,虽然也说自己对诗歌很热爱,但都没有做到这一点。虽然她的丈夫在台湾拥有一家很大的出版社。
有人认为仅仅是出于对诗歌,对中国文化的热爱(如她所说对汉语的热爱),不会使她那么慷慨地解囊,一定还有其他的更为隐密的原因。也有人去过她在美国一个小镇上的家,告诉我他们在那里感受到了她的孤独。这是否一个原因?但这样的猜测没有什么道理,在这个世界上有钱而又孤独的人太多了,为什么别人没有像她那样为诗歌做出如此的举动?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就是我们不了解他们行为的动机,但他们做出的事情仍然需要我们去尊敬。不管怎么说刘丽安为中国诗歌做的事情值得尊敬,我们也应该无条件地感谢她为诗歌做过的那些事情。
我并不明了刘丽安后来不再支助诗歌的原因,她肯定有自己的合理的想法。她在给我的信中说她皈依了天主教,从此侍奉天主成为她主要的精神活动。我知道这与她的儿女有关,她的儿子是牧师,女儿所学亦涉及宗教。虽然一直以来我对宗教没有什么想法,也从来没有深究过现代生活中,宗教对于人究竟具有什么样的意义,但我祝愿她真正地从宗教信仰中找到灵魂的满足。有时候我甚至想到,像刘丽安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把对精神生活的要求看作是更高的人生要求,说明的正是物质并不能真正满足人的需要。
失去刘丽安的支助,由我、肖开愚、臧棣主编的《中国诗歌评论》年刊无法再出版下去。但我仍然感谢她。在我们已经出版的厚厚三卷印刷的非常漂亮的书中,很多年后,人们一定会看到其中有中国诗歌在这个时代最好的作品。现在,我很少知道刘丽安的消息了,只是偶尔会收到她从不同的旅行地写给我和程小蓓的信,说一些她的行踪和旅行观感,以及她从宗教中体悟到的对生命的新认识。这使我知道她还是像过去一样,经常从地球的一边飞到另一边。我想过给她回信,最后都没有提笔。没有提笔的原因是我不知道自己向她说些什么。
附二:
刘丽安·我愿做“第四座桥”的期待人
——刘丽安2008年3月在上苑艺术馆“诗歌、音乐、艺术party”上的发言
我认为,人与人相聚有两个最好的理由,第一个理由就是庆祝,第二个理由就是策划项目。今天在这里就是庆祝我们入选的艺术家入驻北京上苑艺术馆。多少年来,全世界的年轻艺术家们都会从四面八方流入大城市的艺术中心,像巴黎,像伦敦,像纽约,现在加上中国的北京。今天,我们这些从四百位优秀艺术家中挑选出的三十多位上苑艺术馆的驻馆艺术家相聚,是多么高兴,他们年轻,热情,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可以互相交流,鼓励。我们非常非常的兴奋,能够在一起欢聚一堂几个小时,来开始他们几个月在北京非常黄金又幸福的日子。我马上会把一份非常微薄的创作经费和礼物送给各位艺术家,在我把礼物交给你们之前,我有一个迫切的心情,我要用三到五分钟的时间来告诉你们一个“第四座桥”的话题。
“第四座桥”的话题是这样的,在1999年10月,也就是千僖年交接的前夕,新加坡的《新岛日报》,它请了四位人物在新加坡举行了两天的演讲与提问。这四位人物一个是来自中国大陆的余秋雨教授,第二位是来自美国教了33年经济学,后来到台北从事出版事业的高希均教授,第三位是美国哈佛大学永久客座教授,推广新儒家思想的杜维明教授,第四位是在新加坡当地的一位非常成熟的艺术家。
这次余秋雨教授所演讲的主题就是“第四座桥”。余秋雨教授讲,中国是一个大起大浮的泱泱大国,在过去的这几十年间,中国就像一个沉睡千年的睡狮突然醒来,非常的活跃起来,全世界对中国注不注意?非常注意,对中国重不重视?非常重视。然而,中国是不是让全世界非常的尊敬,非常的仰慕,非常的佩服,他认为这个时机还没有到,需要“第四座桥”。
“第一座桥”是过去150年的时候,沿海一带的华人为了生计飘洋过海到旧金山造铁路,修路,他们的历史,他们的生活是非常的辛苦的,这是一段华人劳工的血汗史。
“第二座桥”是广东、福建一带的华侨到旧金山去淘金,中国人是非常会做生意的,他们在那里开餐馆,开洗衣店。
“第三座桥”就是5、60年代,像胡适之、钱忠礼、梁启超、杨振宁等这些留学海外的接受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这些人是第三座桥。
余秋雨教授说有了这些第三座桥的人,中国是不是就得到全世界人的尊敬、仰慕、重视呢?非也。他认为要有“第四座桥”才能达到让全世界的人非常敬佩我们的中国。那这“第四座桥”是什么呢?那就是中国能够赶上国际一流的艺术家,中国的诗人、作曲家、画家、编舞家、建筑设计家。所以我今天要说的是,我认为你们是“第四座桥”的建造人,我认为我是“第四座桥”的期待人。
在当时,余秋雨教授讲完以后,新加坡的人就问,中国要造“第四座桥”,我们要怎样去帮忙?你知道,中国是泱泱大国,大起大浮,而那些亚洲四小龙:像新加坡、香港、台湾、韩国他们是专业的解决问题的小国和地区,一有问题他们就会考虑系统化的解决方案,所以我们中国要造“第四座桥”,新加坡的人就问要怎样才能帮忙?余秋雨教授泼了一盆冷水,他说,你没有办法帮忙,你要造美术馆、表演中心、艺术学院、奖学金这些都没有用,你只能等待,耐心的等待。我坐在那里听的时候,心里就凉了一截,只能等待。后来他说了一句话,让我恢复了信心,他说艺术家的出现需要有期待的人,你知道伯乐非常欣赏骏马,子期非常喜欢柏洋的音乐,还有一个非常冲动的人叫刘丽安,她匆匆忙忙从美国赶到北京,设立刘丽安诗歌奖什么的,也许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但是,我相信我是一个期待人。
像这样期待着“第四座桥”的中国艺术家的人多不多呢?在中国的社会里我不知道这个期待的人多不多,但是在我访问莫斯科的时候,那儿有托尔斯泰大道,普希金广场;在欧、美州有出杰出科学家和艺术家的邮票;在美国,很多跨国公司的企业家,他们虚心请艺术家或诗人参考企业对人类的贡献出点子;在美国的甘乃第总统就职大典上,他请诗人朗诵作品,这些都是刻苦铭心、灵魂深处的表达对艺术家的尊敬,那么在中国有多少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第四座桥”的期待人。
现在我要祝福你们——这些“第四座桥”的造桥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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