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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 Wenbo

[2011-2-11 22:17:16]

孙文波

(上苑艺术馆艺术委员会常务委员)

   孙文波系当代著名诗人,1959年出生,四川成都人,童年曾在陕西华阴农村生活,在成都读完中学。当过“知青”,服过兵役,做过工人,1985年开始诗歌写作,1986年开始发表作品,1990年代以来亦从事诗歌批评的写作,著有诗集《地图上的旅行》、《给小蓓的骊歌》、《孙文波的诗》等多部,也是多种当代诗歌与诗论选本以及民间诗刊的编者,《中国诗歌评论》(人民文学出版社)、与萧开愚合编《九十年代》、《反对》……。现居北京。

  孙文波是1980年代四川先锋诗歌写作潮流的重要参与者,进入1990年代以后,由于对当代中国社会文化与思潮转变的敏锐洞察和有力介入,其诗歌写作与诗论文字在中国诗歌界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在当代新诗写作思潮的转向中起到过深刻的、典范性的影响。诗歌批评界普遍将之视为“朦胧诗”之后中国当代诗歌的代表性人物之一。他也是中国当代少数几位自1980年代至今始终保持着旺盛的写作活力的诗人之一。
  他在诗歌写作上的实绩亦受到海外汉学界的关注,其诗歌先后被译介到英语、荷兰语、西班牙语、瑞典语、德语、朝鲜语、日语等多种语言,并受邀参加过荷兰“鹿特丹国际诗歌节”(1998),德国柏林文学宫“中国文学节”(2002),日本“驹泽大学中国当代诗歌研讨会”(2006)等在国际诗坛有重要影响力的文学活动,1996年获首届“刘丽安诗歌奖”。
 
主要著作目录:
 
诗集:
《地图上的旅行》(改革出版社,1997)
《给小蓓的骊歌》(文化艺术出版社,1998)
《孙文波的诗》(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
 
编著:
《中国九十年代诗歌备忘录》(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
《中国诗歌评论》(人民文学出版社,先后出三卷:《语言:形式的命名》,1999;《从最小的可能性开始》,2000;《激情与责任》,2002)


 

最新作品:
 
椰林湾记,前后矛盾的诗

波浪的萨克斯,波浪的大提琴。
倾听者看到鱼的芭蕾——如果你要
形容一下,必须把所有词重新清洗
——你清洗沙滩一词,让它洁白、细软,
犹如雪;你也清洗岩石一词,它在水中
矗立,是螃蟹避护所,鱼和虾围绕它,
就像人围绕政治——与它们相对,
是观望者对季节的躲避,成为候鸟逃离寒冷,
在冬天里寻找春天——他穿着体恤坐在海边
看见大海甩出响鞭,啪啪,抽打沙滩
——本来,这样的观望应该心旷神逸,
唉!远方却让观望者思想一片茫然
——他茫然,是看到大海无边,水就是天;
他茫然,波涛已动荡千百万年,有时是丝绸,
有时是上万只公狮跃起,发出破天的吼叫。
总是有贝壳、死鱼被抛弃在沙滩上。
今天见到,一百年后的人见到的也是这些。
——一百年后他早已是一缕幽魂。
谁知道他曾到过这里——来,也是没来。
看,也是没看。这就是意义——就是
观望者听到了音乐,思想却矛盾一片。

 
椰林湾记,老老实实的诗

                我喜欢这里:椰子树下
                    被海风侵蚀的农舍,
露出斑剥黑色,仍然庭除干净;家家门前
有尼龙吊床可以摇晃;
                    家家有半大不少的
杂毛狗卧在树下,眼睛迷蒙地望着过路人,
它们狂吠的声音,也没有改变这里的安静。
          我爱这里的安静。
                一个多月,我在这里是
无所事事的闲人,逛,是我每天做的唯一
一件事。我逛遍了周围的每条伸进椰林的
小径,没有小径的椰林深处,
                      我也钻过好几次。
      我说太安逸了。我说这里非常绝对。
当然,最绝对的是这里没有冬天,
                              腊月里
我仍穿着短裤和体恤。夜深时,在沙滩上
望月亮照耀下的海,它迷离、梦幻,使我
                的心虚无。忘记了世界。

 
 
椰林湾记,东拉西扯的诗

    1
撕开。不是撕开一张纸。是撕开一片椰林。
想象中的撕。我进入到它的内部,了解它。
这些左倾的树,右倾的树。这些球形果实。
改造我关于南方的认识。我说:隐藏自我。
意思是我愿意放弃一个故乡。寻找新故乡。
意思是,天涯其实就是心灵。如果认定了,
我也许可以成为坐在椰树下守着夜晚的人。

    2
摇摇晃晃。感觉是在丝绸上走路。
也感觉色情正在变成低飞的海鸟。
我不晕眩。对自然,我才很色情;
看见木瓜咽口水,看见菠萝也是。
至于看到山钦庙这种供小神的庙,
我也抒情:狗日的,你是望海神,
一层层涌浪朝向你,就像在叩拜。
等到我终于看清楚远方。才发现
哦!远方是墙。是水到了天上去。
 
    3
那么,怎样?铁壳船的主人。半句也是诗。
半句。不去谈万泉河入海口,不去谈博鳌。
只是说明他太朴实,让我看到两种水纠缠。
并对恶俗的坐佛,她的兰花指,有些吃惊,
想要打喷嚏。但他让我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只把注意力放到观察水的移动。岸的走动。
青山绿水流转,我是其中的过客。太霸道。
使得现实也成为圆形废墟;安静的像幻影。
我是不是飘飘欲仙?我是不是应反对人世?

4
蓝水、细沙、白腿。南腔与北调。
热带茂盛植被掩隐下的别墅酒店。
入画之后,是时代的标志。绝对。
吓退的是我这样的人;想凑热闹,
但凑不起热闹。得到的是大打击。
哎呀!发展主义。就是展现欲望,
恨不得海洋私有化。让空空荡荡,
更上一层楼。空得只有钱的气息,
在遮阳伞下萦绕不去。盛装凌人。

    5
应该搏弈;与月亮。与氲氤雾气。应该
一下子就顶住天。让你们看到威伟身躯。
然后把一湾蓝色装进炫耀的口袋。然后,
坐下来抓住那些企图转瞬即失的小历史。
说:它们就是槟榔,可以染黑我的话语;
也是贝和螺,腐烂后只剩下空壳。一听,
却有巨大鼓噪。不平衡吗?平衡。应该
比咸风中的细杉平衡。它们的绵延苦涩。
而我却看到有人其实是无人。应该搏弈。

    6
搏!若大的国家后花园,你和我只是
两个在五指山路游荡,看风景的闲人。
你说:经济不景气,风景成为煞风景。
太正确。连路边的流莺也看透这一点,
好的飞到别处,剩下的比风景还难看。
搞得你我,只能以评头论足打发夜晚。
想象腐朽,三十二种风月。那是什么?
肉体的吹拉弹唱。复杂啊!地下系统。
隐密的国家现实;是现实背面的现实。

    7
是私密。不识鱼之面目。刺,痛入骨。
变成谨小慎微的斜眼观鱼人。听房客
聊斋,把他看作物质的情人。感叹他
看透人命薄如一张纸。寂寞真得就是
身后事。要不,那些抬着木头神的人
怎么都是女人?抬着,就是留住魂魄。
我在她们后面跟随。想象,竟然想得
体内风雨大作。就如同台风突然来临。

    8
还是石头表现永恒。制造岸的峥嵘。接受水波拍打,
以白花四溅的形式。当我攀援,知道它非常硬。
是钢铁,是拒绝。双脚只能转筋。思想也转,试想
看到它的根基,一千米下面的压力。只是哪里
有能力这样。只能感到冷已入骨髓。坐下来谈无能。

    9
无能就是崇拜。崇拜人运势不济,昏灯中
胡乱抒情。我抒情,扯住一朵大云不放手,
掬起一捧沙看走势。但一切都枉然。再看
我也没有看出来我与国家的关系。我只与
幻想有关系;幻想,人就在自己的文字中,
被隐藏在虚空里。我走,它也走。除非我
也像神,寂寥中,发现能够在水上写永恒。
是啊!水动荡就是我动荡。可以动即是止。

 
 
胡续冬说孙文波:这个老汉不推车
                      
1994年我第一次在成都见到老孙的时候,他请我在一个苍蝇乱飞的路边馆子里吃了一顿饭。这是一顿刻骨铭心的饭,因为到那时为止,我在祖国各地见到的诗歌大佬中,只有老孙舍得请我这样一个造型和气质都和黑社会底层催债工作者相去无几的小青年在馆子里吃饭。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成都当时的物价比较低,如果臧棣等善于理财的诗歌大佬住在成都的话,他们可能早就请我下馆子了。不管怎样,老孙注定成为照亮我肠胃的一颗壮硕的幸运星,是他开启了诗歌中老年们请我吃饭的先河。而所谓的诗艺承传,在我鄙薄的视野里,无论从比喻的意义上还是从真实的意义上,都是首先是从消化系统里开始的。
回到1994年成都的那个苍蝇馆子。那一次老孙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异常伟岸的印象,不仅因为他长得黢黑、巨大,还因为我坐的椅子碰巧摆在苍蝇馆子凸凹不平的地面上一个凹陷地带里,所以显得对面的老孙更加威猛。老孙说话很慢,而且略有口吃,但是当时他用咀嚼回锅肉的分解动作把口吃狡猾地掩饰了起来,这种嘴里塞着一大块回锅肉慢慢说着诗歌行话的派头在我看来是很牛逼的,他每说完一句漫长的话,我都会点一下很漫长的头。在外人看来,这个场景很像是一个深居简出、衣着土鳖的黑社会隐逸大佬在向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街头一线小弟交待任务。这个任务虽然很艰巨,但其实只有一个动作要领——写。
几年之后,老孙移居到北京,我跟他吃饭的机会越来越多了。我渐渐意识到,当年我对老孙的黑社会想像完全是错误的,因为老孙除了长得黑和经常把浅色衣服穿成黑衣服以外,和“黑”字的任何隐喻义项都没得关系。在北京,他从一个光明磊落的中年人变成了一个关明磊落的老头,为诗耿直、为人憨厚,虽不善言谈,却以标准的孙氏敬业精神、孙式宽容和孙氏厚道赢得了一大坨诗歌中青年的尊重和信任。好几个如我这般看上去有些与时俱进的小辈都喜欢把有着浓郁的老农气质的老孙扯到一起耍,因为在他那块老气横秋的大肚皮里面,其实还藏着阳光少年的好奇、机警、愤怒、顽劣甚至,有时候还有那么一点点羞涩。
很难想像一个满脸都是农业皱纹的老头还会有羞涩,但事实的确如此,在2000-2003年我曾一度可以挥霍某网络公司的公款吆喝大家吃大饭的那段日子里,老孙经常坐在一群生猛搞怪的小娃娃中间,自觉不自觉地露出一种城乡结合部的高中好男生特有的那种羞涩的微笑。这种羞涩的微笑并不影响老孙的伟岸,在一些诗歌小兄弟的心目中老孙甚至可以取代关二爷的地位,比如一个来自内蒙古的面部臃肿的贤达诗人,任何诡异的社交活动都会像请关二爷一样把老孙请出来,以供祈善、禳灾、镇场子之用。当然,在该贤达诗人从事洗浴活动的时候,作为关二爷的老孙一般都会主动要求和洗浴中心供奉的财神一起呆在大堂里,目送贤达诗人走进黑暗的包房。
随着时光的推移,我也变成了一个中年人,所以我更加体会到,老孙在步入中老年之后能够始终保持大大咧咧、勤勤恳恳、光明磊落而没有染上丝毫的猥琐中老年男诗人气息是多么的不易。很多中老年男诗人混到了一定的江湖资历或者象征资本之后,都会呈现出一种高度原生态的猥琐,满脑子都是抢夺圈内人脉资源、公共话语资源以及越来越罕见的文学女青年资源的小算盘,但老孙的身上却是一派与世无争的散人气象,就像他的msn签名档,“老老顽童”。这可能得益于他的夫人、诗人程小蓓多年来的敲打,更可能的解释是,老孙是一个天然的猥琐绝缘体。
如果我们用“老汉”一词来称呼文艺圈中,尤其是诗歌圈中的中老年男性物体的话,很多老汉让我产生的第一联想只能是“老汉推车”,但是如果把老孙称为老汉的话,我能够想到的只有老汉读书、老汉写诗、老汉上网、老汉烧煤、老汉种瓜、老汉养狗、老汉下厨、老汉哄儿子、老汉又遭老婆骂等闲居乡间的老年知识分子生活场景。总之,这个老汉不推车。如果非要用“老汉推车”来描述老孙的话,那他推的车绝不是文学女青年的身体隐喻,也不是他以前经常开的一那辆经常熄火的破旧波罗乃兹,而是一架构思奇特、做工精良的木牛流马,那上面装着的全是让人吃进去就会觉得踏实无比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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