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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毓方&张利军-上苑2012驻馆艺术家访谈系列《如是我闻》2

[2012-8-19 17:50:28]


肖毓方&张利军-上苑2012驻馆艺术家访谈系列《如是我闻》2

 

访谈人:肖毓方 (上苑艺术馆2012驻馆艺术家) 

被访人:张利军-毕业于河北师大 职业画家  2012年上苑艺术馆驻馆艺术家

(根据谈话整理)


 

时  间:2012816日上午

地  点:北京上苑艺术馆张利军工作室

 


   

   38岁的河北大汉张利军,在上苑艺术馆几个月与人交流不多,整天呆在自己的工作室如苦行僧一般的绘画、思考,有人调侃他是“宅男”,他对艺术的执着让很多人佩服,原来以为他不善言谈,跟他谈起话来才知道其实他并不是我原来所想的那样,他认为说话投机的人,他可是滔滔不绝,说到开心处,他那爽朗的笑声也是非常感染人的......


 

肖:来到上苑艺术馆几个月了,有人戏称你为“宅男”,其实是很佩服你在这里的刻苦,说说你在这里的状态?

张:造就我现在的所谓宅男,对这种外在东西,我无所谓,只当是玩笑。我觉得我自己挺正常的,我就是这种状态,不仅是现在,我从小就是这样的,好像是固守的,不像别人那样频繁的去与人交流的状态。这里涉及到一个交流的问题,什么叫交流?交流不在于每天去说好多话,对于交流,我有自己的理解。像我们这样的年龄,应该说已经建立了自己的价值观体系,我现在更多的去营建、维护这个体系,尽量不要让让的外在的来冲淡自己的想法。



肖:你所指的是艺术上的交流?那平常与人之间的普通的交流呢?

张:对,这个可能与自己的性格有关,有的时候不是不想与人说话,就是主动参与性弱。比如说馆里的一些活动,我其实都很乐意的去参加、享乐其中的。这还是性格上的原因吧。这个方面有利有弊,说我宅男,更多的还是我性格的因素。



肖:那你现在的作息时间是怎么样的?

张:这就要联系到我的作画状态了,我没有正常的作息规律,而是画面牵引着我的生活状态。我画画有一种挣扎性,好像在寻早自己的灵魂的一种感觉,不是事先预定好的,按部就班的,有时候在挣扎中不能停下来,就像一个战役一样,停不下来的。这也许与自己的生活状态有关,没有了其他的工作,好像觉得与其他人有些隔膜,与社会上生活有保障的美术老师们不一样,他们可以有些雅致的态式。我经常在画面上来印证自己。我这样的一种状态并不表示就是一种变态的、异类的,可以在创作中有着更大的空间去寻找自由,寻找自己的价值认定。所以我觉得一般的“宅男”不好,我觉得现在我们更需要冷静下来去去审视自己的行为,我这样的“宅男”对艺术创作来说又不见得是不好,因为艺术不是商业行为,它是个人化的事情,更需要自己静心的来对待。



肖:在这个意义上说宅男,绝对不是个贬义词吧?

张:是的,不是贬义,但容易使人联想到社会层面的这种宅男。那种宅男有一种封闭的意思了,但谈到封闭和自由的问题,什么叫自由,有人也问过我这个问题,说你老是憋在这儿,不去与人交流,我说真正的自由不在于行为上,而在于心灵的自由,创作的自由。



肖:你知不知道有个学着叫陈寅恪,他曾经说过知识分子应该有的是独立的精神和自由的思想?

张:知道、知道,我也非常赞同。



肖:每个艺术家都是将自己对生活的体验,在通过自己的语言表达出来,对于你来说,你是如何去体验生活,然后又如何表达的?

张:说到这个问题,我想起了培根、基弗这些人,有些感触,作为创作来说这应该说是一体化的,其个体的行为、样式无所谓,像培根,这种身份大画家,后来发现他是个同性念者而且有着多个性伴侣,他这种独特性实际上就造就了他那种怪异的东西,你看他的画面与别人就完全不一样,这种作品的独特性就来自于他行为的独特性。我更倾向于画家的独特性与自己的习性和体验相关联。



肖:现在我的问题是,你是如何去体验生活、去完成这一个过程的?

张:这个太复杂了,有的可能来自童年的生活,有的可能来自家庭,我之所以能够走到现在,家庭对我的影响和支持是分不开的,比如,我爸是画工笔牡丹的,我妈也是个非常宽容的一个人。



肖:我不一定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比如,我看过你以前画的一些关于家乡的风景,我就觉得你对家乡的那种情感的表达是非常到位的,里面倾注了你对家乡的爱等等。

张:画面创作的来源,其实也是生活的来源,比方说你刚才说的这些浓郁乡土气息的感受,,直到现在,我觉得美好的东西还在于童年的感受,那种纯朴性,憨态、苦涩是我很向往的,农村的社火啊,想到节假日唱的一些戏曲吧,那种撕裂的嗓音至今在我脑子里,就是这一点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的语言表达。这种社火的直接性、那种野性就体现在我绘画的用笔上了。所以我的用笔不去过多的去磨蹭,不想有些人画画在画面上一遍一遍的造。我就喜欢直接性里的纯粹。

在感受上那就来自于社会环境的一些影响,比如一些价值观念,现在走到哪里人们大多谈的是挣多少钱啊等等,当钱作为了主要的谈论对象的时候,我们反倒应该有更多的反思,这些东西会束缚一个人的自由。我当过老师,也做过编辑,那个时候好像总被一些无形的东西掌控着,我在做报纸编辑的时候,我就想,这些东西都是虚假的东西,每天面对那些稿件去修饰着那些虚假。以后还是出于对绘画的钟爱,我辞去了所有的工作,而且感觉到我自己还是适合绘画。我的求真的性格表现在我的画面上了。我之所以画的东西少了,在我画画的时候,感觉到画外界的东西好像都值得怀疑,有一段时间我就画自己的身体,就这种切身的体验才感觉是真实的,自己的肌肤最有触摸感,是最真实的,画了一系列的这样的东西,你看我画面上的拯救、荣耀,那是因为我认识到生命的不容易,需要尊重个体生命的价值,每个人都是值得荣耀的,不管是结婚、庆典、撒彩条。



肖:这也许就是我们说的人文关怀吧?

张:对、对,也是我特别喜欢一些小东西的缘故,有些小东西看起来没有生命的东西,但也是有它的价值的。



肖:我看过你很多的作品,应该说,你属于绘画基本功非常扎实的,对现实的感受也算是敏感的,但最近一段时间,你好像在力图改变一些东西,是不是?

张:这就涉及到我创作的过程了,首先有乡土的阶段,在我画乡土的系列的时候,那个时候中国的绘画在意识形态上是不很开放的,那是90年代初吧,还是受到中国体制文化价值观的影响,就跟着感觉在画,也希望在追求自己的表达方式,没有想着为什么要表现它,没有更多思考它的意义,慢慢就走到自我的反思上面,开始在图式上放得开一些了,比如说在表现一个农民,各种信息在画面上也有一些了,如超市海报的碎片,它就更有一种讽刺意味,有点观念的东西了,我理解的一些超市文化在人们生活之中,包括后来的彩条也进去了,甚至气球也慢慢的进去了,这种实物和一些工业化的方块进入画面,演变了我绘画语言。后来发展到更直接一点,那就是对自己身体的一种诉求,才慢慢找到荣耀的感觉,这个阶段的东西基本上一直持续到我来上苑艺术馆,但是我现在发现应该有更高的一种形态,特别是参加了李向明的研讨会,我感觉到他们都在做一种大情怀,这种大情怀压根在我心里就存在着的。



肖:这里涉及到一个大我和小我的问题。

张:对,我就慢慢体会着那种大爱的表达,大爱在哪里?基于自己对生活的体验,大爱如何在画面上去表现,我在思考这些东西,所以有些题目就出来了,比如:拯。曾经一个朋友问我,太自我好不好?我感觉到他是在一个更高的方向上问我大爱的问题。



肖: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眼光,当你站高了,你的眼里看到的东西就会不一样了。

张:我现在体会到了大爱能使你更自由。能使你认识问题更宽泛,更具有包容性,这种认识是会影响你的画面张力的 ,现在很多人经常说,哎呀,谈什么什么政治、谈什么当代,你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吧,我觉得这是有问题的的,我觉得大爱必然要涉及到大环境,大环境很直接的就是你的政治生活。



肖:有人说,现在艺术界到处充斥着的都是”贫血艺术“,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张:那是小爱的,作为专业的人士,大爱是必须追求的,你要发展,要使社会都进步,这种追求是必须的,但那种追求小我的人来说,也无可厚非,对每个人来说,其性格、经历造就了他的局限性,这只能作为一个现象来说,宏观上说,都去追求这样一种狭小的小我,是不好的,不大气的。



肖:不是小气的问题,而是远离生活,逃避生活的状态。

张:这个联系到教育的问题,这个如果不改变的话,希望画画的人去改变它是不现实的,应该从根本上去改变。现在很多就是掌握话语权的人就不具备这种大爱品质的人,这个很危险,我现在对这个问题看不清,也不知道怎么去解决。一个人的品质不是求出来的,是生活造就的。



肖:就像沈少民给马玉讲个展的前言说的话,一流的艺术家,他思考的问题也是一流的。

张:是的,他所思考的一流的问题 ,也是他在更高的层面上对生活的体验,是求不来的。

都不是偶然性降临到你身上了,你这种情怀就有了,世界上哪个大师的生活是平平淡淡的?

都是不一般的。简单的说,一个画家都能够真诚的对待自己就很不容易了。我现在就看重的这一点,我不管你画得小还是大。



肖:采用什么样的题材或者是什么样的表现方式无所谓的,真诚很重要。

张:如果离开了真诚,还谈什么大爱啊!这是个前提。好多艺术问题其实就是社会问题。



肖:你平常的什么书?最近一个月读什么书?你最喜欢的是什么书?

张:我接触美术以后,我读得最多的书是哲学方面的,我不大去读小说的,我喜欢读一些考究性、质疑性的书籍,像尼采的书。对什么都不是肯定的说出来的,具有批评精神的。我以前读过的《他者的眼光》,其实这本书影响一代人,是邹跃进写的,这本书影响了我们好多年轻人,在当时这本书还是具有前卫性的。其实我读书并不多,人们说在初中要养成读小说的习惯,这样会影响以后的阅读,但我在初中就没养成这样的习惯,老是在像木头人一样学习初中课程,不敢去看小说一类的书,这就造就了我读书少,但我一旦读书的时候我首先是有选择的去读,而且读得很深,达到读一胜百的这样的效果,我读不了快书,我甚至一天就读几页,当我感到很愉悦或非常感动,我就不读了,我读过我书,上面都打满了问号,因为我学过编辑嘛,就用符号来表示我的疑问,我怀疑一切,不管他出名不出名,我觉得疑问的就打上问号。



肖:有个学者不是说吗?一个人读书不在多,一个人一年扎扎实实的读两本书,十年下来就读了二十本书,那也很了不得。

张:是、是,读书真的不在于多,在于自己的眼光,读什么书,怎么读。前些时读厦门大学的一个教授的《花间草木》觉得很不错。来到上苑艺术馆一画画为主,读书也就是随机性的,没有明确的目标。最喜欢的书,我说不上来。



肖:你到上苑艺术馆来了几个月了,你觉得在这里你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呢?

张:独特的体验,这种体验是非常难得的,将来是有收获的。在状态上,我曾经与程小蓓老师说过,我来到这里不是宽阔了,反而感觉有些狭窄了,原因是来到这里的画家有些是离自由很远很远,我老是怀疑,是不是周边环境丰富了,是不是心里就开阔了呢?也有好的一面,看到了不同性格的画家,他的图式的多面性,我看到了一些画家人与画面的吻合度,让我更坚定的认为真正的自由对每个人来说是无限度的,自由是一辈子的追求。在这里,当然还有些具体的收获,我看到了孙钧钧做画的状态,我原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她刚来两个月就画了这么多的画,她画画的那种动态感,那种气势,那种猛劲,让我眼前一亮,这才叫画画。

比如说毛新国,看到他的作品,我感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质。他的画面里有一种包容的情怀。对你的作品,我在来这里之前就看过很多了,我就在想,那些不同的形参合在一块形成一个整体的感觉我是挺感兴趣的,我喜欢你画面的野性,但画面的力量感似乎不够。



肖:是的,记得马玉江也跟我说过,好像是说我对传统的东西,还不够狠。(破坏得不够)

张:我来这里对具体的人和作品的理解是有些收获的,还有李天恩,他对事物的看法都很平实,当然这会在他的作品中有所体现,这也许这来自于他家庭的基督教的背景。比如说王旭,他内心的纯粹敢于在画面去实施,强烈的感受、那种狠劲是非常不错的。



肖:你对于画面语言的理解?

张:这个画面语言的根,它不在于流派,不管是古典写实、抽象表现都有它生存的根,这就提到专业性,感受最深的吧,举个简单的例子,比方说你勾一个形,古典的画法就是根据光影慢慢的去描绘,不让笔触去暴露锋芒,这种含蓄性是它的特质,如果在这个细腻里面突然来一个笔触,就会显得这个笔触没有根。再说表现,那就具有各种情感性了,比方说我用一笔要概括一个局部,那你怎么样处理中间的过度,如果处理不好就会脱节。我现在考虑的是,我画一个东西,比如一个圆,这个轮廓外边的东西怎么能画面相匹配,我以前写过一篇文章叫《边界革命》,其实,我们所做是事情就是在边界之中挣扎。不管你是何种画法,都是和边界中发生的作用,这个处理好了,你的语言就有根了。

   我们普通的社会交往,也是这样的问题,就像两个陌生的人认识了,在交往的过程中都有个边界的概念,边界就是交流的根。有些人画一辈子都没认识到这个东西,都被泛泛的事物所掩盖。



肖:你最喜欢的国内外艺术家有哪些?

张:先谈国内吧,我喜欢的艺术家也就是喜欢他其中的一些东西,比如我喜欢吴冠中,我就喜欢他写的很多言论,他的直截了当的对艺术界一些现象的批判,我喜欢他这种精神。吴大羽也是我喜欢的画家,当代的我更喜欢张晓刚的东西,他画的东西都具有历史感。我还喜欢刘伟的自由表达。国外的艺术家,我喜欢梵高的执着,真挚的情感。基弗我也喜欢,喜欢他他创作时的行为,我喜欢他绘画性与行为性的融合。



肖:再问个很现实的问题,你作为职业画家,没有其他的收入,对于艺术与个人生存的关系,你是怎么考虑的?

张:这个问题的确是很现实,我这么说吧,我能够走到现在应该说是一种幸运,我的家庭对我哦支持是很大的。



肖:那你也卖一些画吗?

张:我也卖一些画,但那不是我的创作,那大多都是一些应付性、迎合性的东西,以前我的老师就告诉我要两条腿走路,这从一般人来说是没错的,一方面画些商品画养家糊口,另一方面做自己的纯艺术。作为大众看画绝对是要好看的,要唯美的。



肖:那你在上苑艺术馆这几个月就只有一条腿了哦!

张:是的,这几个月我是专心致志的在为艺术在画画,不会乱想的。



肖:那将来呢?

张:是啊,我觉得对我来说还有个责任问题,特别是我这样成家以后,一个大男人对家庭还是要考虑的,说道这里,我真不知道用何种语言来说。但我隐隐的觉得,希望有人接受我的艺术,这个当然好,辛苦这么多年有了回报,但也有好的画家坚持一辈子也还是穷的。这些想起来也会隐隐的痛,这是非常真实的。我想不管辜负家里太多也好,我现在总觉得我会珍惜我之所以能走到今天的一切,这对很多画家都是真实的。我经常会这样想,我会把每一天都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天去对待,,至于以后的确遇到什么事情,我会发下的,如果不允许我这样的话,我也许会干些别的来维持生计,但对于绘画的理解我会坚持不变的。



肖:你觉得画画在你生命中是最重要的吗?

张:因为东撞西撞的走了这么多年,它已经成了我的生活方式了。通过绘画语言的掌握使我对生活宽容了很多,也使我对生活的观照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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